让岁月把皱纹开成一朵花

李未玮

时光年轮又转入了三月,“女神节”已然到来。朋友的诚挚祝福,让我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日子里倍感温馨,也让我对岁月如流生出许多感慨。

很多时候,我感慨自己老了,可在花发的母亲眼里,我还是她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很多时候,我叹息时间太匆匆,还来不及收拾旧年的残汤剩羹,脚步已被不知不觉地拉进新年的车辙里。

大抵,岁月真无情。母亲浮满白云的鬓角,是她挑战“岁月不饶人”留下的战绩。忧儿忧己,生活不总是顺遂无虞;是岁月铭刻在她身心的无奈和印迹。

渐渐爬上眉梢眼角的鱼尾纹,在琐碎的人事中,时而被愁闷蹙成一朵花,时而被开心笑成一朵花。至于这些花儿有没有馨香,全凭自己的心境去演绎。

春归来,树上爬满了青春的身影,我却冒出了几根短促的白发。对镜理妆,突然发现一双逐渐加深的法令纹,悄然替代了曾引以为乐的浅浅酒窝。或许不久,岁月会在额头划上一道道抬头纹、川字纹,以配合我这已入不惑的年纪。

风一来,绿意绕着树身,随即开出了微白、粉白、玫粉,甚至更明艳的花朵。每当这时,我总觉得自己像花儿一样绚烂,我想活成一朵属于自己的花。

我安居的青川县城,小且精致。这里面积不大、人口不多,但各式花木随处可见,空气中芬芳馥郁的韵调一度证实,小城人生活实有高品位。

眼下,一个属于女性的节日盛典,早早在我的心里搭建起了舞台。漫游在贵如油的空蒙雨世界,街角的鲜花店成了最抢眼的浪漫主义。各色时令花束,被巧手的店主有意安插在显眼的地方,花蕊以春雨为媒,发出丝丝媚惑。禁不住,青年男子为女友挑上11支殷红的“路易十四”,店主小心翼翼地捧起,用粉色的纸裹得严实,生怕弄掉男子“重金”购下的、哪怕一丁点儿的“一心一意”。离开时,她还不忘免费送上一张“I love you”的心形卡片。

青川县乔庄镇张家村月季产业园(石峰 摄)

为了“花上添锦”,店主真煞费苦心了。后来,我查询得知那一束象征“一心一意”的玫瑰,果真有句诱人的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人。

眼前的一切,唯美得仿佛发生在一个奇幻世界。它与我无关。我的时岁,可能与音乐有关,可能与文字有关,可能也与山水有关。

其实,不曾拥有的东西,便不会羡慕。人生的每个段落,都会有适合自己的浪漫哲学,有些幸福感岂可效仿而来?生活中有太多波澜起伏,现实又常常是痛的浪漫!有时是感叹岁月静好,而有时又要叹息岁月无情。这是常识,亦是常态。

青川唐家河紫荆花开

“万物静观皆自得”。这话大概是说任何事物,若我们能静下心去看待,都会有所收获吧。匆匆岁月赋予了我们苍老、病痛,乃至其他,需要我们以“静观自得”的哲思涵养心境。如此一来,某一天,岁月让脸颊和整个身心爬满了褶皱,我还能慰勉自己,有幸目见他人的浪漫,平静走过了半生,已是生活莫大的宠溺。

心中有欢喜,哪日不似过节?何需年轻?何惧“岁月染霜华”?何忧琐事?

让岁月把皱纹开成一朵花吧!无论它生在面颊,或是刻进了生活里,都让它尽情绽放吧!无关喜忧、美丑,富贵也好,贫贱也罢,纵然色泽朴素,从苦难里开出的花,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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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李未玮

供稿:青川县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