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的记忆

——记郭沫若书赠王震将军的一首旧作

郭平英

1927年8月1日,由周恩来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领导的八一起义队伍,高举中国革命斗争的大旗,成功占领江西省首府南昌。八一南昌起义的胜利,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独立地拿起武器,建立起革命的军队,向反革命势力进行有力还击的新时期的开启。

《八一南昌起义》油画(图片来源:中国军网)

南昌起义爆发前半个月,即1927年7月中旬,张发奎所率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政治部成立,郭沫若受命兼任政治部主任,李一氓任秘书长兼组织科长,潘汉年任宣传科长。然而此时,北伐革命的成果已被国民党右翼势力窃取,被右翼势力把持的国民党中央党部通过了“限制共产分子”,取缔工农武装的反动提案。敌人磨刀霍霍,汪蒋合流已成定局。

当八一南昌起义的枪声响起的时候,郭沫若与李一氓正在庐山,他们闻讯急赴九江,态度鲜明地回绝了张发奎邀其同往日本的计划,摆脱了朱培德等部队残兵的抢劫羁绊,在铁路工人帮助下,郭沫若、李一氓、阳翰笙、梅龚彬四人一起抵达南昌,加入周恩来、贺龙、叶挺、朱德、恽代英等人领导的起义部队。郭沫若接受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任命,担任宣传委员会主席。起义部队经临川、壬田、瑞金、长汀等地,挥师广东,一路腥风血雨,战旗列列。

虽然起义队伍在到达汕头后受到国民党部队围追堵截,遭遇重创,但仍有一部分南昌起义队伍在朱德同志带领下,与毛泽东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队伍胜利会师井冈山。南昌起义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史书写了光辉不朽的开篇之章。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南昌起义的亲历者们,对这段血染历史的记忆无不历久弥新。这里讲一件小小往事,与大家共享。

1970年8月,中共九届二中全会在庐山召开。会议期间,郭沫若和王震将军同住在一栋别墅。故地重访,往事历历在目。8月31日会议间歇,郭沫若在住处和王震同志畅谈,讲述了43年前参加南昌起义的亲身经历。王震将军不失军人风采,出差在外必随身携带当地地图集。郭沫若便应王震提议,在王震同志带来的一本精装《江西省地图集》的扉页上,浓墨写下南昌起义队伍从南昌出发,冒雨行军,途次临川时的一首诗作:

夜雨落临川,军书汗马还。

一声传令笛,铁甲满关山。

题跋写道:“上诗乃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南昌暴动后军次临川时旧作。书奉王震同志存念。”

这页手迹是南昌起义的铁血记忆,已为南昌起义纪念馆作为史料收藏,彰显出前辈们在革命转入低潮,前进道路危机四伏时,依然矢志不移的英雄气概。

95年过去,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国共产党坚强领导下,在中国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已成长壮大为一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人民军队,一支足以粉碎任何外来侵略、为维护世界和平贡献力量的正义之师,也成为中国各族人民的荣耀与自豪。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郭平英(中国郭沫若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原中国历史研究所副所长兼郭沫若纪念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