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年鉴编纂实践论析

陈竞哲

摘 要推进年鉴编纂高质量发展,是我国年鉴事业发展的必由之路。品读中国精品年鉴,借鉴其优长,完善其不足,可以有效提升年鉴编纂质量。笔者通过大量实例分析,分类分层加以研究,总结归纳出《北京朝阳年鉴(2020)》等4部中国精品年鉴框架结构科学合理、条目编写堪存堪鉴、专题图片兼顾资料与审美、体裁运用形式多样等编纂方面的优长之处,同时指出其存在个别条目编纂质量不高、人物类目收录标准未明确、索引编制范围过窄、编辑说明不够完善等有待改进之处,对于更好地学习和借鉴中国精品年鉴具有实践参考价值。

关键词精品年鉴 框架结构 条目 专题图片

“截至2020年底,全国省、市、县三级综合年鉴2020年卷应出版3212部,全部完成编纂、全部移交出版……基本如期实现‘年鉴全覆盖’目标,这是在全国范围内第一次真正实现三级综合年鉴出版全覆盖,在年鉴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按照党的十九届五中、六中全会确立的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线的战略部署,我国年鉴编纂在实现“量”的全覆盖之后,必将转入“质”的提升新阶段,这也是年鉴发挥“存史、育人、资政”作用、保持强大生命力的必然要求。深入实施中国年鉴精品工程,是持续深化年鉴质量建设的重要抓手。2022年,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组织“精品年鉴品读季”活动,品读《北京朝阳年鉴(2020)》《长沙年鉴(2020)》《连云港年鉴(2019)》《孝义年鉴(2020)》4部中国精品年鉴,集中展现地方综合年鉴经过长期的编纂实践和经验积累所取得的成就、达到的水准,值得深入学习探讨,充分借鉴其优长,完善其不足,有助于进一步推动中国年鉴事业高质量发展。

一、框架结构科学合理

4部中国精品年鉴所呈现的篇目,在大的分类和排列规则上基本一致,体现出中国精品年鉴在总体框架结构上达成的共识,也反映出地方综合年鉴逐渐形成了较为科学、成熟、稳定的结构体系。

一是内容全面。内容全面是年鉴的基本要求。从宏观方面来看,4部中国精品年鉴的篇目均囊括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的内容,横不缺大项、要项,体现地方综合年鉴“全面”的特性。尤其值得一提的是,4部中国精品年鉴均设“人物”类目,按一定标准收录上年度内各地受表彰的先进人物或有重大影响的新闻人物,记载他们的基本信息和典型事迹,在存史的同时,发挥育人的作用。

二是分类合理。4部中国精品年鉴篇目在按照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5大板块的内在逻辑对资料内容进行分类的基础上,结合《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和机构设置的实际情况,分设30余个类目,较好地实现科学分类与现实分工的有机结合。

三是排列有序。4部中国精品年鉴的类目、分目、条目3个层次均做到排列有序。首先,类目排列均按照特载或专文、大事记、市(区)情概览、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下辖行政区基本情况、人物、附录的顺序排序。其次,类目与分目的统属关系得当,特殊情况下将分目升格为类目以突出其地位;分目与分目之间的排序遵循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民主党派”类目下的七大民主党派分目的排序即遵循其排序惯例;其他没有明确排序规则的分目之间,则根据影响力、重要程度等进行排列。再次,条目的编排,遵循“先排概况、常规条目,再排单一记事性条目”的基本编排规律。

四是特色鲜明。一方面,地域特色显著。在类目的设置上,将本区域特有的、具有重大影响的事物单独设置类目。如《北京朝阳年鉴(2020)》“功能区建设”类目下设“北京商务中心区”“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中关村朝阳园”等6个分目;《长沙年鉴(2020)》设置“长株潭‘两型社会’试验区”和“湖南湘江新区”2个类目;《连云港年鉴(2019)》在“经济管理”类目之后,设“参与‘一带一路’建设”“连云港港”“海洋经济”3个类目,突出连云港海港城市的地域特征。另一方面,时代特色突出,充分体现年度内党和国家的重大政策安排和活动。如《孝义年鉴(2020)》将之前“中国共产党孝义市委员会”类目“扶贫工作”分目升格为“脱贫攻坚”类目,下设“综述”“精准帮扶”分目,并且根据国家机构变化调整篇目设置。如《长沙年鉴(2020)》,针对2019年初机构改革设立长沙市应急管理局及其职能情况,增设“应急管理”类目,并下设“防灾减灾”“安全生产”“卫生应急”“消防”4个分目。

五是类目总体稳定。类目是年鉴框架结构的支柱,是主干,决定着年鉴的总体结构。纵向来看,根据4部中国精品年鉴“编辑说明”对篇目设置的介绍,类目设置较上年度而言,总体调整幅度不大,保持较好的稳定性。横向比较而言,类目设置具体数量虽有差异,但差异并不悬殊。《北京朝阳年鉴(2020)》《长沙年鉴(2020)》《连云港年鉴(2019)》《孝义年鉴(2020)》类目的数量分别为30、36、39、36个,都在30余个范围内,其具体数量差异只是根据该地地情,将有关行业产业、事物做升格或合并处理的差异。总体结构的连续性、稳定性有利于组织年度资料收集工作,也有利于逐年反映事物的发展变化情况。

二、条目内容堪存堪鉴

条目是年鉴的主体,是年鉴发挥存史作用的主要载体,其编纂质量直接决定整部年鉴的质量。综观4部中国精品年鉴,其条目编纂均有可圈可点、值得借鉴发扬之处。

一是见变化。常规性条目是反映基本工作职能、工作范围的常规内容,具有稳定性、连续性。4部中国精品年鉴的常规性条目编纂体现事物运动发展的规律,在常态中反映动态,以具体史实、数据反映上年度内某项事业或事物新的发展变化情况。如机构改革,4部中国精品年鉴均在“市(区)委”类目“机构编制”分目中记述上年度本地区党政机构、事业单位改革整体情况,又在相关事业行业分目下设置条目,具体记述相应主管机构的撤、并、新设等情况。又如行政区划,现阶段全国省、市、县三级行政区设置基本稳定,乡镇、街道也不是每年都有变化,但这并不意味着“行政区划”只需因循或照搬上年度内容,对于这类内容,4部精品年鉴不仅记录当年现状,还挖掘资料,记出新意和深度。如《长沙年鉴(2020)》“行政区划”条目即以几十字篇幅简要记述2019年长沙市辖9区县(市)名称及辖街道、镇、乡数量和辖村、社区数量,紧随其后设置《长沙市行政区划变动统计表》,选取11个年份节点,反映1950年至2019年长沙市各级行政区划数量变化、土地面积变化和户籍总人口变化情况,直观地反映长沙城市化发展的历史进程。再如“自然资源”条目,亦是稳定性较高的内容,但《连云港年鉴(2019)》“自然资源”以清晰精美的随文插图和图注,记载当年本地新发现的动物种类——“仙女虾”,让人耳目一新。

二是见新事。单一记事性条目是反映上年度新事的动态条目,根据上年度内各行业、事业的实际情况而设置,具有灵活多样性。4部中国精品年鉴编纂的单一记事性条目,记载本区域开展的重大活动、新开放的场馆、新设立的重要机构、新开通的重要交通设施、新取得的重大荣誉等各领域发生的新事、要事,展现出各地各项事业发展的新情况、新进展。如《北京朝阳年鉴(2020)》“宣传工作”分目下设“4家文化场馆晋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条目,以简略的文字记录北京市方志馆、西藏文化博物馆、高井村史博物馆、半壁店村史博物馆晋升为区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北京奥林匹克公园”分目下设“中国工艺美术馆工程奠基”“国际泳联世界跳水系列赛北京站”“北京奥运博物馆开放”等条目,记录朝阳区内重要场馆设施建设和重大活动开展情况,从中也可一窥首都社会文化高度繁荣的状态。《长沙年鉴(2020)》“工业·建筑业”类目“生物医药产业”分目下设“长沙入选生物医药20强城市”条目;“电子信息产业”分目下设“2019世界计算机大会在长沙举办”“长沙市与华为签署共建鲲鹏计算产业合作协议”等条目;“文化”类目“文化场馆”分目下设“隆平水稻博物馆”“湖南美术馆”2个条目,记录两馆开馆活动和场馆设施基本情况,反映出长沙市作为省会城市其重点产业和文化事业发展的高度。《连云港年鉴(2019)》“连云港港”类目“港区建设”分目下设“连云港市入选港口型国家物流枢纽承载城市”“连云港港成为江苏首个国际邮轮航线港口”等条目,反映出连云港市作为港口城市的发展亮点。

三是见数据。年鉴是资料性文献,其存史功能的发挥离不开准确的数据和精准的表述。网约出租车是当今全国各地普遍存在的新兴事物。4部中国精品年鉴中,《长沙年鉴》是唯一一部将其设置条目记述的年鉴。《长沙年鉴》2019年卷开始将网约出租车设条目记载,在“城乡建设”类目“公用事业”分目下设“城市网约出租车”条目,记述“2018年,长沙市修订网约车经营服务管理实施细则……依法依规为7家平台、1467台网约车、1万余名从业人员办理行政许可”。2020卷该条目记述“2019年,长沙市授予神州……及本土企业‘妙盛出行’……18家平台公司经营许可证。网约车车辆办证12031台,取得网约车驾驶员证43059人……”2020年卷将18家企业平台名称全部列出,并表明是否为本土企业,还记述网约车辆和驾驶员的精确数据,较2019年卷的记述更具体、准确,信息含量更大,反映出网约出租车蓬勃发展之势,同时还可以发现该行业的竞争性和开放性。

四是见全貌。对于同一事件或事物,不同编纂者记述的角度和要素各有不同,从而展现的事物面貌、呈现的信息量也会有差异。如《长沙年鉴(2020)》“城市建设”分目“公共交通”次分目“地铁4号线一期工程试运营”条目,以不到200字的篇幅,记述地铁4号线一期工程开通试运营的具体时间、里程、走向、重要站点设置情况和设站数量,并追记其开工建设、通车试运行时间,还记述该线路在全市轨道交通体系中的作用和地位,有点、有面,有现状、有历史,记述要素齐全,叙事完整,信息含量大,反映出该条线路的全貌。

五是见立场。地方综合年鉴是“官书”。它及时记录党的重大决策和政府施政的具体举措,发挥着“存史”“资政”的重要作用,这种客观记录又体现出鲜明的“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意识。一方面,年鉴工作者主观自觉,在选编资料时有意识地组织便民服务资料。如《北京朝阳年鉴(2020)》“旅游业”类目“景区景点建设”分目设置“2019年朝阳区A级旅游景区一览表”,将辖区内23家旅游景区的等级、名称、评定A级景区时间、是否免费入园(票价情况)详尽列出,既反映当地旅游资源建设情况,保存史料,也能为群众旅行提供便利的参考。另一方面,年鉴记载的事物本身客观上展现党和政府“执政为民”的实践。如《长沙年鉴(2020)》“教育”类目“基础教育”分目下设“城区‘小升初’民办初中首次实行微机派位”条目,记述“继续实施双胞胎捆绑派位政策,有253对双胞胎申请参与捆绑派位(含3对三胞胎)……”,双胞胎捆绑派位反映出执政者在教育领域对群众中特殊家庭的关注,是便民利民之举。《北京朝阳年鉴(2020)》“公安”分目“‘朝阳群众’品牌效能”条目、“法院”分目“‘水滴筹’退款案”条目,均反映执政为民的立场。

六是见问题。年鉴记述的内容多以正面为主,反映某地区上年内各项事业的新进展、新成绩,并记载先进人物事迹。对于存在的问题,4部中国精品年鉴也并没有回避,而是以存真求实的态度予以客观记载。如《孝义年鉴(2020)》“生态环境”类目“生态环境存在问题及原因”条目,记述“2019年,孝义市结构性污染短时间内无法彻底扭转。水环境质量改善力度不足。城镇污水管网、农村生活污水处理等环保基础设施存在短板……境内雨污分流不彻底,农村污水垃圾处理设施不完善……道路扬尘及柴油车尾气污染严重。境内工业企业体量大,大宗物料运输以公路为主,柴油车为主要运输装备,日过境车辆约51万辆……”。孝义市是一座资源型城市,矿产资源丰富,“是中国第一批50个和山西省35个重点产煤地之一,也是国家铝工业的主要开发基地”。资源型城市经历粗放的高速发展阶段之后,大都面临生态环境恶化、产业亟待转型升级的问题。该条目对孝义市生态环境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进行实事求是的记载、客观理性的分析,体现了编纂者“直笔著史”的专业素养。

三、专题图片增色

专题图片位于年鉴“卷首”位置,是读者翻开年鉴首先映入眼帘的内容,特色鲜明、生动真实、存史价值高的图片能为整部年鉴增色。4部中国精品年鉴的专题图片都做到了资料价值和审美价值的有机结合。

一是反映年度重点亮点。《北京朝阳年鉴(2020)》设专题图片28个版面11个专题,全部聚焦年度性内容,反映该区域内政治、社会、文化、城乡建设、对外往来等方面内容。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庆祝活动”专题7个版面,其中以3个版面编排朝阳区女兵方队通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及训练的照片,彰显朝阳女兵风采;“‘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专题2个版面,选取有关单位、地区开展主题教育的现场照片;“助力冬奥”专题2个版面,反映朝阳区为迎接冬奥会开展的活动、进行的基础设施建设;“疏解整治促提升”4个版面,反映2019年朝阳区开展该专项行动的情况;“城乡环境建设”2个版面,编排上年度新建成的重要场馆、桥梁等照片,展现城乡建设新成绩。《长沙年鉴(2020)》设“产业项目建设年”“营商环境优化年”“夜经济”“2019年度事件”4个图片专题,反映年度重大项目、事件、活动等。《连云港年鉴(2019)》设“年度视点”图片专题10个版面,反映上年度连云港市各行业发展、建设取得的突出成绩和重大活动。

二是反映时代特征。201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是全国上下共同庆祝和回顾总结的节点年份。4部中国精品年鉴除以“专文”或“特载”对本地区70年发展成就作综合记述,也注重用专题图片来呈现。如《连云港年鉴(2019)》设“70年回眸”专题21个版面,选取1949年10月1日至2019年连云港发展史上的重大事件,展现该地70年取得的巨大成就。《长沙年鉴(2020)》设“70年长沙”专题30个版面,以其精心设计、精当选图,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三是反映地域特色。《连云港年鉴(2019)》设“山海港城”专题,选取12张高清、广角全景照以10个版面,反映连云港市山、海、港、城相依,生态与人文和谐相生的美丽画卷。《北京朝阳年鉴(2020)》专题图片在突出年度动态的基础上,也反映出鲜明的地域特色。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庆祝活动”“助力冬奥”“友好往来”专题,体现出北京作为中国首都和国际化大都市的区域特色,也体现出朝阳区作为“北京对外交往的重要窗口”“国际科技文化体育交流区”的区情特色。《孝义年鉴(2020)》“经济发展”专题设“煤化工”和“铝工业”“农副产品加工”“农业”等专辑,反映其产业特色;“文化生活”专题设“非遗传承”“旅游盛景”“文化掠影”专辑,充分反映孝义市文化特色。《长沙年鉴(2020)》设“夜经济”专题,选录长沙市闻名全国的“网红”景点夜景照,展现长沙市作为“中国十大夜经济影响力城市”的魅力。

四是弘扬正能量。2018年7月27日,连云港市灌云县开山岛民兵哨所所长、燕尾港镇开山岛村党支部书记王继才(2014年,王继才、王仕花夫妇被中宣部评为“时代楷模”),在执勤时突发疾病去世,年仅58岁。2018年8月初,习近平总书记对王继才先进事迹作出重要批示:“王继才守岛卫国32年,用无怨无悔的坚守和付出,在平凡的岗位上书写了不平凡的人生华章。我们要大力倡导这种爱国奉献精神,使之成为新时代奋斗者的价值追求。”《连云港年鉴(2019)》设“人民楷模——王继才”图片专题,以4个版面的篇幅,选录10张反映王继才烈士生前守岛护岛的工作场景以及被授予荣誉的现场照片,并在图注中简要介绍王继才、王仕花夫妇32年如一日,排除困难、坚守孤岛、为国戍海的事迹,充分发挥年鉴“育人”的作用,体现正确的价值取向。

四、其他优点

4部中国精品年鉴综合运用述、记、志、传、图、表、录等体裁,并以“特载”“专文”“链接”等形式创新性地编排资料,使年鉴资料翔实、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秩序井然。其中,随文插图与表格的运用尤其值得借鉴。

一是随文插图编排合理。注重选材与正文的关联性,注重图片质量、主题和数量控制,编排手法较为成熟,使年鉴达到图文并茂的效果,以《连云港年鉴(2019)》最具代表性。

二是表格运用得当。表格设置科学、要素齐全,使用范围广,除经济板块常以表格反映经济数据,政治、文化等各大板块也频现表格。4部中国精品年鉴的政治部类均对人大代表建议、政协委员提案等列表选录,反映当年社会关切和呼声;文化部类,如“2019年长沙市普通高等学校一览表”逐一列出长沙市57所高校名称、主管部门、办学层次和性质,较好地处理年鉴的地域属性与主办机构行政管理权限的关系,详略得当;“2018年连云港市重要文艺活动一览表”按时间顺序列出全年全市举办的14场重要文艺活动,补充条目文字记述的不足,起到丰富资料内涵的作用。

此外,4部中国精品年鉴“内外兼修”,对装帧设计也颇为考究,注重地方特色,体现审美价值。

五、不足之处

一是个别条目编纂质量不高。其一,“概况”的编写有待规范和提升。作为综合性条目,“概况”应发挥宏观总揽作用,反映某行业或事业上年度发展基本情况、重大成绩以及纵向对比等情况,体现发展脉络。4部中国精品年鉴中“概况”不“概”的问题仍然存在,有的“概况”条目,将组稿单位上年内各项工作不分巨细均纳入其中,文字冗长影响阅读。若压缩“概况”记述,将其中一些具体事项、重大活动、亮点工作单独设立条目则会更突出其事、更清晰明了。其二,同类性质的条目没有遵循统一的记述标准。如新机构的设立,在同一部年鉴不同部类中记述的标准显著不同,大部分条目记载翔实,对机构成立的具体时间、级别、隶属关系、主要职能、内设机构、二级机构、干部职工人数等均有准确记载,但有的却仅仅记述机构成立时间和出席挂牌仪式的领导。如“长沙市文化旅游广电局成立”条目。其三,有的条目未“写实”,缺乏具体史实,总结报告式文风未消除。如《长沙年鉴(2020)》“长沙市人民代表大会”类目“综述”分目“概况”和“人大常委会建设”条目,影响年鉴的资料价值。

二是“人物”类目收录标准未明确。4部中国精品年鉴均设立“人物”或“人物荣誉”类目,由于地域差异、行政级别差异以及主编观点的不同,各地年鉴关于“人物”和“荣誉”的收录标准各有不同。每部年鉴几乎都收录上年度有影响力或获得重要荣誉的人物,但有的人物却看不出年度属性。因此,每部年鉴很有必要制定具体的“人物”收录原则和标准,并在成书中予以阐明,既有利于搜集资料,也是给读者一个明确的交待。建议在“人物”类目下进行说明(可参照“索引”的说明)或是在卷首“编辑说明”中予以明确。

三是索引编制范围过窄。4部中国精品年鉴均编制索引,但标引范围大都只限于正文的文字部分,仅有《北京朝阳年鉴(2020)》《长沙年鉴(2020)》设置表格索引,而图片均未纳入。在图、表广泛运用,并且在年鉴中发挥重要资料作用的情况下,年鉴索引应拓展标引范围,将图片专辑、随文插图、表格均应纳入索引范围。

四是“编辑说明”还需进一步规范和完善。4部中国精品年鉴的编辑说明都对编纂者、指导思想、记载内容和时限、编排方式、数据使用等进行说明,但也还存在内容不全、表述不严谨等问题。如《北京朝阳年鉴(2020)》没有说明较2019年卷的调整变化情况,《长沙年鉴(2020)》缺乏对成书情况的说明和对有关内容的规定,《连云港年鉴(2019)》未介绍该年鉴的创刊年份,《孝义年鉴(2020)》关于记述时限的表述为“记述时限为2019年1月1日至12月31日”。年鉴虽以年度性内容为记述主体,但实际上个别内容存在上溯或下延,所以记述时限的表述更应严谨。

六、结语

高质量发展是年鉴事业发展的必由之路,实施中国年鉴精品工程,打造精品年鉴、品读精品年鉴,已在全国年鉴质量建设中发挥出显著的示范引领作用,并成为促进和深化全国年鉴同行交流互动、理论研讨的重要平台。4部中国精品年鉴在框架结构、条目编撰、图片编辑、体裁运用等方面的优长之处,充分体现出精品年鉴之“精”,值得年鉴工作者学习借鉴。不足的存在也印证着年鉴质量建设“永远在路上”,即便已入选中国精品年鉴,依然需要不停地学习进步、发扬优长、解决新旧问题、不断锤炼品质。同时也应看到,每一部中国精品年鉴的诞生都是多方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们在鉴赏它作为“文本”所呈现的编纂优点、文献价值的同时,不应忽视其背后运行的体制、机制性力量。因此,除学习和总结其编纂学上的方法、经验,也应深入探究其工作机制、保障制度等,全面总结经验,从而建立一套科学通用的年鉴质量标准体系和运转有效的年鉴编纂保障体系,推动全国年鉴事业全面步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实现年鉴由“量”到“质”的提升。

来源:《中国年鉴研究》2023年第1期

作者:陈竞哲(湖南省岳阳县人,长沙市地方志编纂室市志处处长,主要研究方向为志鉴编纂、长沙地方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