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黄山

柳红樱

“二月天杨柳醉春烟,三月三来山青草漫漫。”在这个春风拂面的季节,我们几个儿时伙伴相约上春山,登黄山。

我们取道南昌,在滕王阁前等待传说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虽然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但是滕王阁的夜景那是真的很美。

滕王阁夜景

日落时分

南昌东站到黄山北,高铁两小时左右,正值油菜花盛开的季节,水乡阡陌纵横,煞是好看。经过鄱阳县的时候,盯着窗外不眨眼,希望能看到鄱阳湖,领略“云树蔼苍苍,烟波淡悠悠”的美景。事实上,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天气预报黄山是雨天,心里有点沮丧。一边安慰自己,雨中登黄山一定别有风趣,一边祈祷天气转好。不料到了南大门,雨越下越大,在狂风暴雨中我们上了玉屏索道。索道在峡谷中缓慢上升,忽然停在中央,广播里告知:因天气原因,暂时停运。我们只得在半空中忐忑等待,直到雷电停止。

峡谷索道

黄山松,是黄山三绝之一。它们长在千岩万壑的石壁上,或卧或立,千姿百态。我们直奔闻名天下的迎客松,风依然,雨依然,也阻挡不了我们的热情。从图片到现实的迎客松,屹立在玉屏楼前上千年,笑迎天下客。眼前,云海茫茫;耳畔,狂风呼啸。

迎客松

黄山松

怪石

登山于笔者这种膝关节不好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那年深夜登华山后,就再也没有全程登上一座山的山顶。泰山也好,峨眉山也好,都是索道上下,剩下的路程并不险峻。这次,我们的游览路线是玉屏索道—迎客松—莲花峰—鳌鱼峰—白云宾馆,第二天在光明顶看了日出原路返回。感觉这样既有了登山的仪式感,又保护了膝关节,然而事实并不如此。

远眺莲蕊峰

黄山,没有一段平坦的路,只有上下。从玉屏楼宾馆出发,接下来的路程,有些艰难。且不说风雨交加,就是那些狭窄的步梯,就让人苦不堪言。我们边走边停,眼睛在天堂,身体却感觉在地狱。

云梯

因为天气,也因为时间,我们上山的时段,游客极少,以至于在雾蒙蒙的山路上,只听到我们几个人的声音。我们用歌声壮胆,也为自己加油。云雾时而聚拢,眼前的路一片迷茫;时而散开,远处的松树摇曳生姿。我们在莲花亭小憩,得知还要翻过一座山才到白云宾馆,我们近乎崩溃。但是没有回头路,只有向前。

风雨迷蒙中,我们走过了百步云梯,耳边响起了《绒花》;我们在鳌鱼峰邂逅了一刹那的阳光,看云海翻滚;我们迎着狂风前行,险些被风带走;我们手脚并用,战战兢兢向上。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白云宾馆。

白云宾馆的设施齐全,有风有雨的日子里,值得依靠的是房间里的暖气以及服务员的热情。集体泡脚后,疲惫的我们舍去了每日一歌的节目,调好闹钟,早早入睡,期待雨后天晴,美丽的日出如约而至。

凌晨5点,我们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全副武装,去光明顶等待日出。

光明顶距白云宾馆不远,但是需拾级而上,有点难度。我们一鼓作气,气喘吁吁地到达光明顶时,已经有更早的人们在平台上了。山顶上气温很低,眼前的松树上泛着白光,后来才知道,那是雨滴结成的冰。日出前的霞光光芒万丈,映红了天际,也让眼前的云海泛起了红光。人们屏住呼吸,朝着一个方向眺望,等待太阳跳出云海的那一刻:旭日洒满浩瀚银海,群峰万木沐浴其中。

极为幸运的我们,目睹了翻腾的云海与唯美日出的同框,据说这样的概率一年仅有50多次!这是绝妙的缘分,更是诗人笔下“彩云绚烂涌朝暾,捧出红轮到海门”的神奇景象。

我们在光明顶上流连忘返,让自己在这恢宏的场景里尽情享受,看不够,拍不够,只想把眼前的一切留在心里,直到看日出的人们散尽。

雨淞

仙桃石

黄山挑工

早餐后,服务员建议我们不必原路返回,因为会更远更难。于是我们改变行程,决定从云谷索道下山,可节省时间和体力。经历了昨天的风雨,迎来了今天的阳光灿烂。蓝天白云,云海茫茫,伴着我们,欢声笑语,洒落一地。

或许,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黄山梦吧,无论是从迎客松开始萌芽,还是因为徐霞客的游记而开花。如今,我们终于登上了黄山,与云海日出松林为伴,徜徉其间,兴趣盎然,心满意足!

登高望远

2024年4月12日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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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柳红樱(四川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