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 考

杨 燕

又是一年高考季,不禁想起多年前儿子参加高考的情景。

那一年高考,儿子在宜宾三中读书,考场在宜宾一中,离家远,离所在学校也远。为确保考试顺利,我们提前一个月就定好了离考场近的酒店。

6月6日下午试坐,我们上午就住进了酒店。宾馆很安静,环境也好。收拾好行李已是中午,儿子要吃德克士,本不想他吃洋垃圾,又怕影响他的情绪,欣然陪他去。我只要了一个薯条,一个甜筒,一向不喜欢汉堡之类的东西。儿子吃得很开心,只要他高兴就好。中午稍事休息,下午陪儿子到考场试坐,儿子表面比较镇静,我也没有安慰鼓励之类的话,我想他自己可以调整好心态。

我们比学校的送考车先到,站路边静等,四周站满待考的学子和陪考的家长。不一会警车开道,各个学校的送考车长龙似的徐徐尾随而来。学生们见这阵势,大声欢呼,车上、车下欢声一片,同学们相互招手,好壮观的场面,有些激动人心。

两点钟,学生们陆续在老师处领准考证进考场,儿子和我挥挥手,我看着儿子走进考场。我一直在校门外等到四点半接了儿子回酒店。其他住校生坐送考车回校,依然是警车领路,一路绿灯。

晚上7点开始下大雨,本来凉爽的天气有些凉意。儿子要看书,我想到街上走走,雨大出不去,便在楼下的大厅看电视。电视正在播放《魅力宜宾》,于是便坐下,看完回房间。儿子还在专心看书,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背书。

儿子背完书洗漱后躺床上,好像并没有睡意,我没勉强他,打开电视和他一起看小品。儿子笑得开怀,小品演完他关了电视玩手机,不一会好像是累了关灯睡觉。一夜无梦,但睡得并不踏实,我想儿子也睡得不是很安稳吧。

雨下了一夜,早早醒来,又怕惊扰了儿子,轻手轻脚准备好一切,7点喊醒儿子。一个蛋糕,一盒牛奶,稍后喝一小杯茶,吃一块巧克力,这是我在网上查来的高考营养早餐。高蛋白保证上午的营养,茶和巧克力增加大脑的兴奋度,而且巧克力增加热量。第一天考试怕不好打车耽误事,儿子却不急,他说学校的送考车7点40才从三中出发,我依然坚持7点半出门。

出门等了两分钟,打车去考场,一路上和他说昨天晚上的欢乐行魅力宜宾,说他喜欢的歌星,说到高兴处他还唱起歌来,一路畅通无阻,轻松愉快,顺利到考场。儿子在班主任老师处领完准考证,老师和学生一起喊口号“三中、三中,考试成功!”那场面令人振奋,学生们好像是要奔赴战场一样,和老师拥抱或握手,“老师请给我力量!”老师便豪情满怀地说:“雄起!”学生情绪高昂信心百倍地走向考场。此情此景让在场的学生深受鼓舞,家长也被感染而充满希望和期待。

上午考语文,是儿子的强项,我不担心,微笑着和儿子说了再见,就淋着细雨逛街去了。

11点10分到考场,周围站满了接考生的家长,再大的雨丝毫也不能影响家长们的爱子之心。找个避雨的地方刚站好,爱心志愿者挨个发一瓶水,他们的爱心让家长们焦急不安稍有缓解。考场门口有免费给考生的水和文具,假如慌忙中没带文具,可以免费领一套,还有医生,巡警随时帮助学生。考试结束,先出来的是电子检测仪车,然后是电力保障车和巡警车。考生们也陆续走出考场,儿子和同学有说有笑出来了。见他轻松的表情,我稍微松了口气,等儿子把准考证交给老师后离校。

下午考数学,走前依然是一块巧克力,一杯茶。把儿子送进考场又去逛街,总要想法打发两个小时的时间。还好,没再下雨,时间差不多了到学校接儿子。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儿子回:肯德基。心里嘀咕,又是洋垃圾,他怎么就喜欢吃这些呢,除了德克士就是肯德基,但还是高兴地答应了,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回到酒店儿子开始看书,我不敢打扰他,一个人出去逛夜市。回来后儿子仍然在看书,一直陪他到11点过,心里在想如果早知道用功就好了,临时抱佛脚也值得表扬,只想他有个好心情。

第二天上午考文综,儿子出来兴奋地说我昨天晚上看的题正好考了一道,临时磨刀还是没白费功。下午考英语,我知道儿子心里发怵,英语是儿子最弱的科目,我让他轻松些,尽力而为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六月迎考,十年的奋斗拼搏,就为这最后的定夺。

三天的陪考终于结束,我的心愿是儿子顺利参加考试,来去平安,别的听天由命。梦想对儿子来说只有一步之遥,他正满负荷地顶着压力走向成功。日复一日地读书、读书,其间的艰辛不需要唏嘘慨叹,只需要用成绩来证明自己,用最好的分数来回报自己的付出。无论怎样,儿子顺利地考完,而且尽心尽力,心情愉悦,这便是我的初衷。

儿子如愿考上了大学,尽管过去了好多年,如今回忆当年高考的情景,仍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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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杨 燕(宜宾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静听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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