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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蒋桂花 ‖ 探密红四方面军雁门关、威州桥之战

作者:蒋桂花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1-02-07 15:15:12 浏览次数: 【字体:

探密红四方面军雁门关、威州桥之战

文/蒋桂花 图/任纯德

走进汶川县,探密历史现场。在上世纪同一时间段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两支红军主力,从不同方向向今阿坝州境内汇聚,红四方面军将士用青春和热血在岷江流域谱写了另一则经典传奇“突破雁门关,抢夺威州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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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威州桥,位于四川西南部羌族聚集的茂汶地区岷江河岸,山高谷深,山谷中的岷江河波涛汹涌,沿岸险关索桥众多,河面上的桥梁基本上为木质竹索桥。岷江岸边的雁门关,从三国时期就是一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著名关卡。红四方面军攻占茂县后,顺岷江而下挺进汶川威州,为西渡岷江“突破雁门关,抢夺威州桥”,目的是为了进军理县及大小金川,策应中央红军,为两军会师创造条件,带有进攻的性质。

红四方面军“突破雁门关、抢夺威州桥”的壮举虽有史料记载,但这段红色经典被挡在大山当中没有得到广泛传颂,观其重大历史意义非同小可。“突破雁门关、抢夺威州桥”,是实现红一、四方面军懋功会师的重要前提和必要保障。当年两军为实现会师,突围途中的战斗与进攻途中的战斗需相互呼应,任何一方的失败都将是致命的。

深处大山中岷江岸边的雁门关,由于其无可替代的交通地理位置优势,在历史上均为兵家必争之地,汶川雁门关、威州篾索桥也必然成为红四方面军西渡岷江时与国民党守军的激战之地,敌人亦将重兵布防在了红四方面军进攻的阵地周围。

1935年5月,红四方面军突破土门敌人封锁线,并于5月15日攻占了当时的松茂重镇茂县,敌总指挥陶凯在茂县土门惨败后立即退守雁门关把守。当时敌人并不了解红军的真实意图,判断红军有经威州南下问鼎成都平原的意图,川军首领刘湘急电,令陶凯聚集雁门关附近的所有武装扼险阻击红军南下汶川威州进入成都平原,等待川军李家钰“三路军”第二混成旅(旅长敖向荣)的到来。敌方大军早一步集结在雁门关及其周围的沙窝子(旅指挥所)、牛脑寨(团指挥部)、姜舍坝、过街楼、鸡公山一带,陶凯还将收集起来的散兵一千余人作为第二梯队集结在七盘沟一带防守。一时间岷江沿岸的寨子边、路上、山头全是军队,之后的日子里,岷江两岸几乎被枪炮声、飞机的轰炸声充斥着,每天都有无数人倒下。

1935年5月23日至29日,是我军军史上一段难忘的日子。这一时间段,红一方面军一部以英勇顽强的斗志“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红四方面军一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敌人在雁门关的防御阵地,敌人退守维顶山。

29日凌晨,红四方面军9军27师的两个团,趁着夜色向维顶山的守敌发起进攻,利用近战、夜战的优势与敌人进行争夺。在攻取制高点入岭岗时,战斗最为激烈,火光映红了整座大山,双方伤亡惨重。红军将士一路拼杀,无惧无畏,将一千多敌人追击到姜射坝附近包围起来。前面是滔滔岷江,对岸被红军控制,敌人在红军的政治攻势下大部分投降,只有100多人涉水逃跑,绝大部分被淹死在岷江中。红四方面军顽强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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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战中,红四方面军有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即指挥靠前,善打夜战,善打近战。

首先,打仗时特别强调战场指挥员靠前指挥,以现在的话说就是主要领导总是冲在最前,做到指挥精准,杜绝瞎指挥。这是红四方面军战斗力超强的一个根本保障,但也致使众多优秀的指挥员牺牲,每场大的战斗结束,营长、团长、师长均有牺牲。

其次,红四方面军擅长打夜战,很多场战斗的突破总是选择在黑夜实施,如攻打维顶山守敌时,在29日天还没有亮的子夜时分。在黑夜指挥打仗,这是红军指战员在长期作战中练就的真功夫,克敌制胜若没有真本事,光喊口号是吓不跑敌人的,夜战这一特征在雁门关战斗中尤为突出。

第三就是红四方面军善打近战。近战就是接近敌人前沿阵地后的亮剑,近战就是军人身上特有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可见我们所要弘扬的长征精神,是非常具有现实指导意义的。

雁门关战斗歼敌四个营,击溃敌人二梯队千余人。敌人总指挥陶凯经过土门、雁门关惨败,所部八个团,一个马队,外搭一个营,最后所剩无几,蒋介石盛怒之下给陶凯一个撤职留任的处分。

常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次战斗红军歼灭川军守敌4个营,但数千名红军将士亦英勇牺牲……红军将士以不畏牺牲、压倒一切的气势,强行突破了“西陲锁钥”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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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国道213线从汶川雁门关山下的岷江岸边经过,昔日冲天的战火已硝烟散去,岷江河、雁门关更是容颜沧桑,人们再也无法感受到昔日雁门关之险。但雁门关就是雁门关,封尘着红军将士浴血奋战、突破雁门关的壮举,在历史的长河中神圣而悲壮。威州雁门关,更加直观地印证着红军长征历史是一场“罕见的不畏艰险的远征,罕见的不畏牺牲的远征”。

汶川古时称威州,而今的威州即为今日汶川县城所在地。威州位于岷江和杂古脑河交汇处。汶川从古至今最显耀的特点,是其无可取代的交通地理位置,在过去没有汽车的年代,其显赫的交通咽喉位置就集中体现在境内的雁门关和威州桥。

过去岷江河上的通行桥梁均为索桥,且大部分是木质索桥,索绳都是竹子编的,所以威州索桥也叫篾索桥。威州镇堡子关两侧流淌着岷江、杂谷脑河,因而堡子关前曾有两座竹质索桥横跨在岷江、杂谷脑河上。也就是说,1935年红军到达威州的堡子关时,堡子关两侧的两座索桥,分别是岷江索桥和杂谷脑索桥。

据史料记载,岷江索桥(长约100米)、杂谷脑河索桥(长约70米)均由篾绳、木板构成,俗称篾索桥,是扼守松茂地区藏、羌、回、汉各民族进入都江堰抵达成都平原的交通咽喉(今天依然如此)。为了保护威州境内的这两座篾索桥,当时的管理者将两座篾索桥划归理番厅(今理县)管理。理县专门设有守桥的民团,下有20多人,即这两座篾索桥由官方指定专人专款专管,足见其位置的重要性。

据有关调查资料显示,威州本属汶川地域,为管理两条索桥,借地理番设邑,建有民团。团总徐银波、副团总郑伯南带有团丁二十余人守护索桥。

1935年5月15日,红四方面军占领茂县后南下逼近威州,闻风丧胆的团总徐银波、副团总郑伯南以为红军必沿岷江东安大道南下,遂率领少数反动武装逃往岷江西岸,并命团丁杨明山等砍断两道索桥,企图阻止红军追击……

川敌为了阻止红军西渡,把威州索桥作为攻取和破坏的主要目标,但因红军派出大量兵力守御板桥关、尖山、麻地垭口一带,敌人不能进至威州,就派出飞机轰炸索桥。凡是晴天敌机都要出动,最多的一天多达24架次,终于在7月5日中午把岷江上的索桥炸断。为保证继续渡江,红军在铁邑、增坡两地群众协助下,到增坡后山砍来竹子,在桑坪河坝日夜赶制绳子,用了7天时间,再次把桥修复,保障了红四方面军主力全部渡过岷江。

1935年8月11日,红四方面军撤离威州时,为阻滞川敌尾追,只好用火烧毁这两道索桥。敌人在短时期内根本不能修复,最后在沙窝子用白布绷桥过河,但此时红四方面军主力已通过理县北上了。

红四方面军进驻茂县、南下汶川时,屯殖督办署、军阀邓锡侯在逃离时,为阻止红军进入岷江以西区域,命令守军和民团将茂县通往威州的几座索桥全部砍断毁坏,连一根绳子都没有留下,敌人拼全力阻击红军南下汶川、“问鼎成都”。即使这样,也根本阻止不了红四方面军西进的步伐!

红四方面军兵种齐全,其中有一支上百人的造船架桥部队。得知沿途的索桥已被敌人破坏,红四方面军总部于5月16日电令尚在北川执行任务的总部水兵连(后改为工兵连)日夜兼程赶到茂县,执行架桥任务。水兵连赶到茂县立刻奔赴岷江河边,连长郭连顺、副连长刘少康率战士们跳入冰冷刺骨、波涛汹涌的岷江中实施搭桥任务,同时红军还在当地招募了具有搭架索桥经验的羌族、汉族匠人,配合红军工兵连的战士们日夜奋战,于5月20日抢修完成了茂县通往威州路上的几座木质索桥。

红四方面军一部突破雁门关后,敌军和当地民团将破坏威州篾索桥视为阻击红军主力西渡岷江的重点目标疯狂攻击,先是命令专职守桥人员砍断索桥,红军架桥部队跳进岷江中冒死抢修索桥。22天后两座竹质结构的索桥终于抢通,敌人又放火企图将竹质索桥烧毁。红军又冒死扑救、抢修。为防止敌人再次放火烧桥,红军派部队日夜轮流守卫。敌人眼看不能阻击红军“西渡岷江,南下成都”,便派飞机轰炸,红四方面军修桥部队利用夜幕继续抢修威州索桥,保证战斗部队向理县前进。红军不屈不挠的战斗意志,令装备精良的国民党军黔驴技穷。总之,威州索桥经过敌我双方的反复抢夺,总是被英勇的红四方面军控制。岷江、杂谷脑两河汇聚的威州篾索桥,可以说是红军将士在当地各族百姓协助下用血肉之躯架设而成,架起了两军会师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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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 “突破雁门关,抢夺威州桥”,还是 “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都是红一、四方面军在转战川西北的途中于崇山峻岭之间面临大河阻挡时,先头部队为大军渡河与敌方守军展开的一场争夺战,均堪称红色经典。“突破雁门关,抢夺威州桥”虽然未能成为时代绝唱,所幸时光让我们在汶川的大山深处遇见这段经典,在岷江的涛声中聆听一段激情燃烧的旋律。

重访岷江,双脚踏上威州这座连接着历史的红军桥,其所承载的那段红色旋律总会牵动我们的情怀,让我们的心灵为之震撼!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 蒋桂花 

图/ 任纯德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终审:张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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