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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亓伟的三个故事‖李星桦

作者:李星桦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4-03-09 14:49:04 浏览次数: 【字体:

亓伟的三个故事

李星桦

近来在网上连连拜读何锦中、李锡庆谒亓伟墓的诗词,很是感动。若亓伟地下有知,也会被他们感动的。亓伟是原渡口四号信箱总指挥长,一个老革命,为建设攀枝花付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按理说,像他这样的级别、地位,将遗体送回故土厚葬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但他生前坚决反对,坚持把自己葬在光秃秃的宝鼎山峰巅。

亓伟从山东调至徐州前与家人合影(蓬州闲士摄于天府家风馆,图源:四川方志图库)

当时我记得他对自己去世后葬在宝鼎山是这样说的:“把我葬在最高的宝鼎山顶上,我要看着高炉出铁。”他的话当时感动了许许多多建设攀枝花的人。他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活是渡口人,死是渡口鬼。

亓伟,云南省原煤管局副局长,1965年参加攀枝花建设,任过煤炭指挥部总指挥长、矿务局第一任党委书记。1972年他病情恶化,临终时嘱咐:“请把我埋在宝鼎山上最高的地方,让我日日夜夜看到攀枝花出煤出铁出钢。”

下面讲讲我与亓伟的故事:

画的蛮好嘛

1965年5月,我第一次与他面对面。当时我正在四号信箱总指挥部写黑板报,总觉得背后有人在干什么。我一回头,就瞥见位老头站在我的身后,嘴里还念念叨叨。很一般的老人家,长得有些魁梧,胖头大脸的。天很热,我想赶紧写完收摊,没想到忙中出错,错了一个字,我转过身去拿黑板擦。奇怪,黑板擦不见了。我就左看右瞧的。

“你要哪样?”有点云南腔。

“黑板擦,就放……”

“这。”老人家还没等我说完,就把黑板擦递了过来。我只是点点头,算是表示谢意了。那时不讲究“五讲四美”,点个头就不错了。没过一会儿,后面又说话了:

“有两把刷子嘛,画得蛮好嘛,小鬼是哪个部门的,我咋没见过你哪?”

“那是……”我有点儿洋洋得意,就口无遮掩了,还想往下说,他却开口了。

“你到指挥部上班咋样?就写黑板报,别的不要干了。”

“你说了不算数,我还要办《黑公报》呢。是唐部长把我调来的。”

“晓得喽,你是和海渠那小子办报的嗦。我可要进你一言,你跟着他要学好,莫学他的臭脾气,他倔起来嘛,像头驴子,拉都拉球不回。”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海渠当时是《愚公报》主笔,后任局党校书记)。后来得知,海渠曾任过亓伟的秘书,俩人非常要好。当时只有海渠敢和亓伟顶撞。

“快些干,写好了我还要来看。”最后留下一句话,走了。

原攀枝花宝鼎山煤矿建设指挥部党委书记亓伟(蓬州闲士摄于天府家风馆,图源:四川方志图库)

打啥子篮球,种菜!

相隔两天后,星期天,共青团组织青年参加义务劳动——修篮球场。

当时的指挥部不在现今的陶家渡,是设在摩沙河下游地段,几乎没有平地。这球场只能在靠路旁的斜坡上修半边,也只能设一个篮球筐,地盘不够大。当时平地金贵,没有巴掌大的平地。十几个年轻人挥汗如雨般地奋战一上午,终于垦出一片长约5米、宽仅不足3米的平地出来。大家那个乐,就甭提多高兴了。跳啊,蹦啊,玩命地瞎折腾,目的是踩平新开出来的土地,好架设篮球架子。

不知何时亓伟来了,站在下面笑呵呵的,突然他大声问:

“你们在干哪样?”书记赶紧跑过回答。我想他是准备接受表扬的。

“我们在修篮球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做哪样?”亓伟的态度有些变化,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回来了。

“我问你,你们要做哪样?”

“修篮球场呀。”

“胡闹,这么好的一块地,咋个不种菜哪?打啥子球哟,给我种菜!”

说完这话,亓伟就气冲冲地走了,边走边唠叨,种筒筒菜,种小白菜……团委书记像被挨了一闷棍——垂头丧气地说,完了,白忙活了。没想到事情有了变化,据说是海渠和他斗了一阵嘴,拯救了这个球场。

后来,这球场的作用可大了:白天开会作主席台,晚上放电影。放电影时路上和坝子里坐满了人,两面全能看,有时开讲演大会,也照此办理。搞联欢晚会不用说,它又是最好的场地了。

亓伟手书〔攀煤(集团)公司供图〕

不行,你换个人去噻

那天我到唐部长办公室去取稿件,见亓伟正和他谈话,就缩了回来,只影影绰绰听到亓伟说:不行,你换个人去噻。这是领导之间的事,与小萝卜头没关系,就没有在意。没想到事还真和我有关。没过两天,准确地说是第3天后的上午,唐殿阁气势汹汹地到我的住处(其实也是办公室,一张桌子两张床),对我说:

“小李子,你赶紧搬行李卷儿走人。”

“我……让……我上哪?”我以为我犯了啥错误,赶我回原单位。

“上哪?你小子这下可高升了,升到总指挥部去了。”

“唐部长,你和我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谁有闲工夫和你开玩笑,下午有去指挥部的车,你赶紧去,到《火线报》报到。要不我又得换批,这叫办的啥事呢?”

总指挥部接待我的是姓郭的科长,东北人,见面用异样的眼光瞥了我一眼,像漫不经心笑嘻嘻地问:“你见过刘续伟吗?”

“见过,前几天他在四号信箱和我睡过一张床。”

“啊,这就对了。嘻嘻,你们指挥长和我玩了个偷梁换柱把戏,总指挥要的是你,我可不敢张冠李戴,立马把他打发了……”

原来都是亓伟自己惹的祸。在一次研究改善职工业余生活会上时,他大发感慨,说他们办了张小报如何发挥作用,又说钢板刻的很好等等,说者无意,听者却入了理(因为总指挥部也办了张油印小报,是山东车队刘续伟在主持,可是他要回山东了,走前要有人接替。说来就那么巧,他下去采访就和我睡一张床,他对我发在《工人日报》上的木刻极感兴趣,就对我暗中摸了底,回去后立马推荐,相隔不到半月,我就进总指挥部的机关了)。

当场,徐驰就说,我和你要个人行不?(其实干部科郭科长早就和徐说好的)亓伟二话没说,行。就这样把我给圈定了。可是回去后一听我就是那个写黑板报的人,就改口要换一个人去。没想到又被打发回来了。没办法,我成了四号信箱调往总指挥部的第一人。

亓伟塑像〔攀煤(集团)公司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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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星桦(女,高级政工师,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供稿:攀枝花市地方志编纂中心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终审:唐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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