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传奇之斗牛联姻

李 靖

青衣江水怒朝东,

岭南寒月几多重。

心系社稷狄公志,

肝胆昆仑照柳邕。

张斐,大明弘治八年(1495年)岁次甲寅八月十六日卯时,生于四川省芦山县清仁乡(现芦阳街道)张家坝。

张斐初涉仕途,便任广西道监察御史。其时的广西,地处偏远岭南蛮荒之地,穷山恶水,民不聊生,社会乱象频出,民族矛盾激化。当时广西的壮、瑶、苗族和汉族人民关系紧张,民族情绪对立严重,“打冤家”相互仇杀,饿殍遍野,社会馄饨,混乱不堪。

张斐赴任后,知难而进,迎难而上,恪尽守土之责,倾尽为民之职。他召集群吏,重振吏风,奔走阡陌,了解民情,调解矛盾,开堂办公。一边张榜告示,招抚百姓,一边奏请朝廷宽赋免徭,奖励农耕,恢复生产。同时,大力整治乡风民风,促进社会迅速安定。他在实地走访中了解到,因广西民族矛盾,滋生了相互仇杀,大小匪患猖獗,以及许许多多的刑事案件频发,所以化解民族矛盾成了张斐的头等大事。

张斐没有贸然行动,他知道要化解民族矛盾,必须找到一个有效的突破口。于是便扑下身子,跋山涉水,深入村村寨寨、千家万户,详细调查了解当地的历史和现实情况,苦苦寻求化解民族矛盾的妙策良方。

广西气候燥热,丘陵广布,河谷纵横,大瑶山、大明山等山脉构成了向南弯曲的弧形山脉,柳江、邕江贯穿全境。此地盛产水稻,耕地的水牛遍布田野。水牛是广西人的心肝宝贝,农忙时全靠水牛拉犁耕地,运送农资。每到金秋丰收时节,这里的人们便将水牛养得膘肥体壮,待到来年能更好地下田干活。这时的牛儿悠悠哉哉吃着丰美草料,一头头油光水滑的。时不时肾上腺素飙升的牛儿会红着眼睛,亮出坚硬的犄角,来一场强者的决斗。斗牛,在当时的广西很是风靡,但仅限于村寨与各民族内部之间,属于无组织的纯民间活动。张斐顿时计上心来,就以斗牛为一个突破口,将此活动作为沟通、连接各民族友谊的纽带。他奔走各村寨,反复游说各族头人,由官衙出资、统一筹办、全民参与。历时两年筹备,终于组织了广西有史以来盛况空前的斗牛比赛。

比赛日子临近,柳江、邕江出现“百牛渡江”壮观的情景,各村寨都赶着斗牛横渡柳江、邕江来到斗牛现场。各族百姓如同盛大节日般身着盛装,牛儿们也披红戴花,精神抖擞参加比赛。比赛场面蔚为壮观,夺标现场人山人海,人头攒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呐喊声、欢笑声、牛角的撞击声交织一起汇成幸福欢乐的海洋。

欢乐的斗牛盛宴,让各民族摒弃了隔阂,大家聚在一起尽情狂欢,其乐融融。在斗牛盛宴上,张斐还组织圩集和唱山歌活动。赶圩的人们在圩集上以物换物,互通有无,加强了各民族之间的物质交流。应山应水、娓娓动听的山歌如同天籁唤醒了大山,融会贯通了各民族的文化。各民族物质的交流与文化的融会贯通,有效地化解了民族矛盾,促进了各民族间的团结友爱。由此,广西民风变得淳朴,匪患减少,老百姓生产稳定了,生活安乐了,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斗牛,这项盛大的广西地方特色活动历经数百年风雨,延续至今,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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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 靖(雅安市作家协会会员)

配图:方志四川